十二月初一日癸卯
囚云
討賊于元平斬數百級二十七日許璡入據全州監使亦爲到任云
早欲撫戢歸化而竟未能焉卒於賊徒之手可勝惜哉
起暮至蓋山宿于余之外家
奎夏氏以求救次前一日往羅州不在而寶岩面都摠將金漢爕氏中丸死之其餘吏校守城軍死者與城中官舍民屋燒破一與長興郡同矣夕余侍 父主往守思堂夜 母主携
諸兒繼來矣
都摠尹權仲狡詐無能又皆自爲身謀之徒兵使已爲無能而不知軍務退在後面專委於此無能二狡所謂守城萬萬無爲矣午後余還山堂夜從弟知三上稟達 兄主言於
父主曰現今賊徒結陣於君子里等處則明日應寇營中今晩兵相特請
之嫌而今又爲都領將則彼徒必然不爲不寇吾朴氏之齋室矣願 父主更爲遠避云云言訖知三旋還余聞此語而思都正兄主事勢則萬分危殆矣素以固直之性遽當此任則斷不
爲避賊計矣不練之卒誰能準令乎都正兄主萬萬危殆矣余占防患而得大壯卦
返山室聞信息則夕 兄主脫身來山室侍 父母主往梧秋洞云半夜從兄世吉氏與數人脫身來山室
斷入死汝父母號訴援執彼徒蹴之擯之汝父母二老人無力不能援執失汝兄矣幸 先靈扶護彼徒欲放砲者三矣彼徒中有認得朴而顯者驚曰此營中之君子也一鄕之善人也
胡爲至此境也連忙解縛而謝辭放之故得脫云余聞此言罔知所爲自顧此身猶是人耶禽獸耶 父母驚心如此兄主幾死如此而猶在他處茫然不知猶可謂人耶又聞東學輩圍山索
人侍 父主避行矣兄主連忙訪來俱侍 父主往匿斗武洞矣昏往梧秋洞得拜 母主喫夕飯從弟知三侍 兄嫂脫身訪來矣夜往堂山里姜德化宿焉四更分從弟承显
脫身訪來偕從兄卽往蓋山里焉
輩無足憂也云云聞說卽與 兄主來觀營中則東學輩已皆逃走不在而營中民家燒燼者十居八九而余之家宅與器物一皆燒燼無遺而僅存者禾穀一囷承显家與知三
家僅爲不燒然器物則亦爲盡失矣街路上死者比比有之而哭聲處處相聞▣夜來山堂聞都正兄主以都領將義不避賊故卽以單身隻力奮力巷戰斬賊數級而
竟中丸死之說往梧秋洞邀從兄嫂與堂姪兒而還訪屍身則斷一耳絶一臂矣護上源水洞
辰
七人所逐之賊以大營門數千精
陷城也豈不宜哉惜乎虞候鄭某不避死之猶可謂官長然虞候之初來也見兵權之在房尹二豎言於兵使欲歸兵
虞候雖有慷慨之心奈何奈何
或亡父或亡兄或喪弟或喪子者往往發憤齊起勢最難止日日往東學村家家籍物而逢人則捉來殺之其所不犯東學而有知面於營中人者幸哉免之然無罪而枉死者亦
或有可勝歎哉十六日戊午
而得雷火豐卦
避兵而得歸妹之兌 兄主占往居蓋山可避兵而得損之睽又占往何方可避兵而得觀之復
日暮而宿焉聞兵營軍往錦川捉來數箇東學而斬之云
冶洞而得坎之困
級於大逆不道之前而謝過乎行事如彼而猶可謂一道大將乎猶可謂食祿之臣乎又罪非逆賊而誅及其妻子又何心哉權仲之罪則死固宜哉死已
人而作吏李敎昌李廷圭兩等兵使時得寵作奸剝傷營村吏民間饒戶無數積失人心而猶爲昂然自得傍若無人至於守城事蠢蠢一介奸猾之吏好於自用專蔽人才
都斥人言遽亡大營門而先於士卒逃走不死何待二十四日丙寅
還家
二十六日戊辰
姤之大過朝後余來龍井里午後往葛洞新基宿焉以長興堂叔避兵而日前移居于此處故也聞兵營軍往有治捉來數箇東學而斬云時道內各邑無日不斬東學而
其所謂魁首者擧已就刑全菉豆斷足上京金開南前南原府使子弟剖腹噬肝崔時亨孫化中亦皆就刑云長興賊李邦言李士京務安賊裴尙玉海南賊金春徒輩俱已
伏罪而其所謂各處私接主輩自該里探索捕捉連續納上云
未
托守城者也夕余還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