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大先生事蹟案
崔先生文集道源記書
先生姓崔也
初獻道主人 崔慶翔 執禮 朴奎錫 其時主人頒布曰吾有十二時字又有十二活字則 十一月十三日設法 祭行于旌善接主寅常家其時
初獻道主 劉寅常 執禮 崔振爕 執事 洪錫道 丙子三月初十日行先生忌 祭 四月主人往獜蹄
初獻接主人 金啓元 執禮 金龍鎭 十月二十八日行先生誕辰○丁丑三月初十日行先
初獻道布德主 崔時亨 亞獻旌善接主 劉時憲 十月十六日九星 祭行于旌善劉時憲家俱冠服
初獻接主 劉時憲 亞獻 辛時一 是日主人與時元相議曰九星者以應九州之理也故
稧長 安尙默 金應奎 劉時憲 辛時永 房時學 十月二十八日行先生誕辰 祭○戊寅三月初十日 十月二十八日行先生誕辰 祭○及此時主人
道布德主 崔時亨 監有司 崔箕東 先時先生常謂時亨曰斯道之運永在於北方也 庚辰三月初十日 先生忌 祭移行于主人家 於戲 先生文集鋟椊之營歲已久矣今於庚 尙州尹夏成四十金冊本當 旌善接中三十五緡
都廳 崔時亨 光緖五年上之己卯歲冬十一月己卯姜時元 先生之道兮德兮水洋洋雲淡淡水共流雲同淸 於戲余不聞丈席之訓導又不見 先生之儀形而 蓋自上古以來夫子之道德傳於千秋之後而箕 隆熙二年戊申四月八日旌善后人全世仁謄書
林公諱
孫也嘉慶
于府西稼亭里○適其時天氣淑淸日月
光曜瑞雲繞室龜尾之峯奇鳴三日生纔
四五歲容貌奇異聦明司曠山林公居常
愛育視同奇貨○稍至十餘歲氣骨壯肅
智局非凡年至二八己亥之歲山林公沒
○先生居憂三年家産漸衰學書不成意
墜靑雲然平生所志闊達大度有敎人爲
上之心而察其各理之凡術則必是明世
誤人之理故一笑打襄又爲返武幾至二
藏弓歸商周遊八路所業交違自
益一無所志自歎身勢之將拙搬移于蔚
山而事不偕心頹臥草堂反轉恒念消遣
世慮○適至乙卯歲三月春春睡自是如
夢如覺之際有
開戶視之何來老師容貌淸雅儀形慇懃
出迎問之曰僧何訪我以來僧曰生員主
謂慶州崔生員乎答曰然也老師曰然則
小僧有緊談入于草堂如何先生携入升
堂座定而問曰由何論議耶答曰小僧在
於金崗留漸寺矣徒讀佛書終未神驗故
以爲百日之工如見神效至誠感祝終工
之日倏眠塔下忽覺視塔前有一卷書在
於塔上收以披覽則世之稀罕之書也故
小僧卽爲出山周遊八方或有博識之人
而處處不中仰聞生員主博識懷書以來
生員主有或知乎先生曰納于書案老師
禮以獻之先生披覽則於儒於佛之書文
理不當難爲解覺僧曰然則姑留三日去
越翌日復來其間詳察考覽如何乎退去
矣及其日僧來問曰或爲有覺乎答曰吾
已知之僧百拜謝禮欣喜無地以▣言曰
此書眞可以生員主所受也小僧只爲傳
之已而如此書行之謝退下階數步之內
人忽不見先生心常神異乃知神人也○
其後深探透理則書有祈禱之敎○轉至
丙辰仲夏之節謹奉幣帛與一箇僧入于
梁山通道天上山結築三層壇計爲四十
九日而祀願心所恒念與天主降靈只望
有命敎矣未滿二日纔至四十七日至誠
自念則叔父已死身爲重服人也旣知服
人則獻誠未安故仍爲下來
變不勝悲哭居然過朞免服爲思則計無
他策家庄所存只有畓六斗落已而也勢
無奈何故畓六斗升賣於七人處外設鐵
店內有祈禱更上天上山如意成計惟歲
丁巳序屬三秋○至於戊午家産湯盡積
債如山賣畓之跡顯露買主七人惟日督
捧不勝其窘招來七人各作狀辭而授之
曰料爲同日同呈言退送矣及於定日七
人同呈招致官庭頭質曰是非在我處決
在官惟在令監處分云云決日以先買者
得課也○里中有一老嫗突入房內作弊
無雙先生不勝其憤揮手脚之老嫗仍忽
絶氣以斃其子三人其壻二人凶言敗談
以扶執曰吾母死矣殺人在法復報在子
以若旣死之母不復回活則當爲告官云
先生自量事勢擧則大事故親覽厥家忽
有救活之道理大言曰汝母活則汝復何
言其子曰死復救生則更有何言至恭懇
乞故先生僻左右親監尸房觀脈撫尸永
爲旣斃以一尺鷄尾拱于喉咽須臾之間
喉中忽有喘聲吐一塊血揮肩轉回之際
先生招其厥子請水以灌口俄而完生轉
身起坐矣是故先生常有神明之言也○
至于己未巢穴未定窘急莫樣惟有還故
之思將營率眷之計是歲十月還旆龍潭
卽山林公講習之書齋也自是由來罷脫
衣冠心盟
態不妨寂寂之閑居娛遊歲月樂在亭潭
○庚申四月初五日卽長侄孟倫之生辰
也送其冠服請來先生不負其情强參會
中也未幾身有戰寒之氣未得安心仍爲
起來而精神渾迷如狂如醉顚沛倒之抵
至廳上則身踴氣蹴疾不得執症言不得
難狀之際自空中完如有聲頻聞耳邊莫
知其端向空而問曰聞空之聲誰也
上帝曰予是上帝汝不知上帝耶汝又卷
白紙而受我符圖也卽卷白紙則完然昭
載於紙上先生招子視之子曰吾不見其
形 上帝曰愚昧人生汝以筆書之燒
置精器冷水呑服先生卽寫一張燒以呑
服則初試之際無聲無臭特甚也 上
帝又曰汝
呼父則 上帝曰汝誠是可佳符則三
神山不死藥汝何知之先生遂寫數百張
連爲呑服過去七八朔後纖身潤富容貌
幻態有詩曰河淸鳳鳴孰能知運自何方
吾不知○ 上帝又敎曰汝除授白衣相
乎先生答曰以上帝之子寧爲白衣相乎
上帝曰汝不然則受我造化以見造
化先生受敎以試之皆是有世之造化也
先生不應又曰此造化行之後彼造化行
先生卽爲行之此造化彼造化是亦有世
之化若以此
○上帝又見造化曰此造化眞可爲行化
也先生强爲行之則是可爲亦然也其後
雖有命敎誓不擧行絶飮十一日○絶飮
之後 上帝俱無一言之敎幾至一月
下敎曰美哉汝之節兮用汝以降于無窮
之化布德天下先生遂以食飮自此以後
修心正氣幾至一歲修而煉之無不自然
乃作龍潭歌又作處士歌而敎訓歌及安
心歌竝出一以作呪文二件一件呪先生
讀之一件呪傳授於子侄又作降靈之文
又作釰訣又作告字呪是乃白衣童靑衣
童也法制呪文雖有之玄機不露故天藏
地祕云云不意一日 上帝曰汝明日
當往親山省墓也先生待明日爲料去矣
當其日大雨方來自滯不就 上帝督
促曰何以遲遲卽往省墓先生冒雨以去
小無雨俱衣無所沾卽監侄家借其人馬
則侄曰如此大雨省墓何急先生强備人
馬而去五十里往返太陽繞上奴亦不沾
以返侄曰終日大雨是何不沾而來也奇
哉慅哉先生曰此乃 天主之造化也
其侄益知甚慅及其十月其侄孟倫來請
入道先生傳之 上帝又謂曰汝之前
後吉凶禍福吾必所謂涉之也然而汝入
此亭後改字號不出山外而所謂立春書
者道氣長存邪不入世間衆人不同歸完
書壁上嘲弄世上實所可笑汝今以往敎
人布德爲我至事則汝亦長生昭然于天
下矣雖然汝國之運慘矣人心惟危道心
惟微三綱都喪五倫漸弛處處守牧之官
虐民誤政民亦失分擧有魚河之歎作亂
無數連至三年是故君不君臣不臣父不
父子不子不順道德汝國豈無傷害之運
乎汝
文時唯六月將有布德之心而欲歸見時
人之賢者自然聞風以來者不計其數也
或招而或 命而布德所傳者只二十一
字已而先生名其道曰天道又名曰東學
實乃無往不復之理而又是自然之理也
無爲之化也所修以敎者一曰食告一曰
出必告入必告不爲用藥修心正氣去惡
爲善物慾自去不探他利不取有夫之女
不言人之過不食惡肉以信敬誠三字爲
主也○今年十一月卒然有發桯
其新入之道者則可謂蒙愚微成者也自
歎不已而行于全羅道過次入星州拜謁
忠武廟初到南原徐公瑞家留宿十餘日
而其時偕行則崔仲羲也周覽其邑之物
色山水之佳麗風土之淳厚可謂絶勝之
地而無非騷人挾士之繁華也以竹杖忙
鞋尋入村村偏翫谷谷抵到隱跡菴時唯
臘月歲律旣暮寺鍾時擊衆咸集佛供晨
奠咸有法經之願送舊迎新之懷難禁一
夜之半寒燈孤枕轉輾反側而一切賢友
之共懷每憶妻子之相思强作道修詞又
作東學論勸學歌今年壬戌春三月還來
於縣西白士吉家使崔仲羲修送家書又
封送學與詞二件○隱在於朴大汝家一
竝勿煩而他處之人爲其不知也各處之
人但知在於全羅道莫知來在於此處也
此意欲知諸人之心通以訪來料外
崔慶翔忽爲訪到先生問曰君或聞而來
耶慶翔答曰生何知之自有欲來之志故
來之矣先生笑曰君可眞然而來耶曰然
也慶翔問曰生其間所工不實然有如此
之異何爲其然也先生曰且言之慶翔跪
告曰以油半宗子達夜二十一日其故何
也先生曰此則造化之大驗君
負也慶翔又問曰自後布德乎曰布德也
自慶翔之來後四方賢士日以稍益不勝
堪當也○竟至六月作修德文又作夢中
歌○有姜元甫者親臨其家而或爲宿食
七月還家之日乘馬以來至回谷路上有
畓路下有堰七八丈之處馬忽住此偕行
五六人或打鞭不起或如斯之際堰崖七
八丈如雷咸落雖曰▣者物亦知夫人意
回馬挾程以來留數日後欲去大汝家而
夜忽大雨大水漲溢衆皆挽留而先生曰
水雖白磩我涉人否卽爲乘馬丈餘深水
自執轡而渡人驚駭而壯也還在大汝家
○本府中有尹先達者與其時營將相親
間也符同營將曰此邑崔先生弟子至於
千數云若以崔先生捉治則每名一緡言
之近爲千有餘金捉治如此營將聞其人
之言卽爲發差捉去崔先生時則秋九月
二十九日也聞將差來心雖憤惋有城下
之分故率弟子十餘人乘馬强行到西川
臨其渡水之際東濱漂女百餘人一時起
立仰見先生先生心獨疑訝而卽入官庭
營將問曰汝一介寒士有何道德而多士
數千弄世得名而術家言之醫不醫筮不
筮巫不巫術人生計何由先生怒以對曰
天命之謂聖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敎以
此三端敎人爲業於理不當乎䀼目視營
將營將見威儀驚魂落魄不敢接語卽爲
出送先生退入府中於焉之間四方來者
近於六七百人營將姓金也名
七百人突入官門探覓尹先達尹漢逃避
隱於營將房內壁藏中衆人却責曰尹漢
出給云營將萬端懇乞衆人觀其營將之
善待而出聞其漂母仰視之所由
氣之故也俄而營將使出差負杖請罪先
生曰吾白面寒士豈罪於官差乎恕容退
送又本官使禮吏急報曰使道主內衙有
患憂先生主勿藥自效云請符圖一張先
生默念移時謂禮吏曰病則差矣汝卽去
矣禮吏還報官曰先生之言病則差矣官
曰病乃差矣云云○先生留府中五六日
後十月初五日還于龍潭十四日有通文
是月念夜先生方夜讀書內率或杼或針
忽然輝煌之氣照門如月開戶視之黑夜
中天彩雲玲瓏瑞氣明㫰龍潭洞口如晝
大明家人大疑問於先生曰洞口全樹上
有一美女綠衣紅裳嬋娟以坐先生曰勿
囂言先生獨知仙女也○十一月慶翔來
請曰先生枉臨生之家如何先生曰君家
陜窄移定他處慶翔拜退處所定于興海
梅谷孫鳳祚家慶翔再次往拜先生初九
日倍先生卽到孫鳳祚家坐定翌日各處
道人往拜紛紛與慶翔同爲留連而共樂
甘苦又與兒童始習筆書日以敎之先生
備俱壯紙一軸達夜書之一不成字紙費
三卷先生告天主曰神人何爲吾必爲之
暫休更寫亦爲亂筆先生曰神人何爲吾
必爲之如是以爲筆至於無數終不成字
上帝曰汝姑止之後必賜筆其後日與兒
童或書或筆以爲課工而先生與 天主
和答訣句松松栢栢之篇出於其也是時
慶翔
君素貧寒何
之妻子所食乏艱君可救急之計耶慶翔
卽備米肉與錢四五十金竝先生內書而
付送本家日居月諸奄迫歲暮此處以爲
過歲之計當其晦日先生親定各處接主
府西以白士吉姜元甫定授盈德吳命哲
寧海朴夏善定授大丘淸道畿內金周瑞
定授淸河李民淳定授延日金而瑞安東
李武中定授丹陽閔士葉英陽黃在民定
授永川金先達
城成漢瑞蔚山徐君孝定授本府李乃兼
定授長機崔中羲定授癸亥正月初一日
上帝降訣于先生其書曰問道今日何所
知意在新元癸亥年初六日與慶翔拜別
之時謂曰君去盈寧之境還來也先生卽
還本家○二月枉臨永川李吏家或與兒
童以爲習筆暫枉新寧河處一之家暫游
而三月初九日還于本家○先生日與第
二子世淸金春發成一圭河漢龍姜奎消
日以始造法筆以習額字或習眞體不過
數日筆似王羲之跡四方道人聞筆法之
奇日日盈門○四月盈德人姜洙來問于
道修之節次先生曰只在信敬誠三字云云
○先生問盈德有事更戒各處道人勿爲
指目之端○是歲六月分付于各處道人
額字一張特以書之頒布于各處其時姜
洙來謁先生以十餘張有性字此君持去
又書敬齋二字授之
定于七月二十三日其時會集者僅爲四
五十人也自罷接後敝筆書是時作道修
歌有詩一句龍潭水流四海源龜岳春回一
世花慶翔適來久與相談 特定北道中
主人先生親爲歎息而如有怒色更爲下
氣怡聲曰眞所謂成功者去也此運想必
爲君以出也自此以後道事愼爲干涉俾
無違我之訓也慶翔對曰先生何若是有
此訓乎先生曰此則運也吾於運何也君
當銘心不忘也慶翔又對曰先生之敎言
於生過也先生笑曰事則然矣勿煩勿疑
云云○八月作
適至先生喜問曰節日不遠君何急來慶
翔對曰
來之先生益有喜色十四日
先生默念良久呼慶翔曰君可爲歛膝平
坐慶翔應其言坐之先生謂曰君之手足
任爲屈伸也慶翔卒不對言精神如有如
無身不可屈伸先生見而笑體身慕仰謂
曰君何爲如是也聞其言卽爲屈伸先生
曰君之身與手足前何不伸今何伸之何
也慶翔對曰莫知其端也先生曰此則造
化之大也何患乎後世之亂乎愼哉愼哉
十五日曉頭先生呼慶翔言曰此道以儒
佛仙三道兼出也慶翔對曰何爲兼乎曰
儒道投筆成字開口唱韻用祭牛羊是乃
儒道也佛道淨潔道場手執念珠頭着白
衲白米引燈是乃佛道也仙道容貌幻態
衣冠服色祭禮幣帛獻酌醴酒是乃仙道
也及其時宜用合祭之法云云平明以守
心正氣四字授之曰日後用病以爲行之
又賜符圖 特爲執筆以受命二字書告
而受訣曰龍潭水流四海源劍岳人在一
片心授之曰此詩爲君將來後之事而降
訣之詩也永爲不忘也於是淸河人李敬
汝結幕山谷出入浪藉被人陰害而遂其
營廉以至定配獨盈德道中收合二百餘
金納贖解先生聞之特爲讚稱矣○盈德
人劉尙浩體當百金以爲接賓之資其誠
可佳云耳○冬十月二十八日卽先生之
生辰也若爲通文則四方從者數甚夥多
故先生本意設宴之事先有未安之動靜
主人密寄盈德各備讌禮設爲大宴其數
其然不可勝數先生方爲下箸時顧左右
曰世上謂我天皇氏云云○前日作一句
詩吾心極思杳然間疑隨大陽流照影謂
於諸人曰此詩之意君等有或解之耶一座
中皆不知○先生曰興比歌前有頒布矣
或爲熟讀之耶各爲面講也第次講之後
姜洙獨出座中對先生而面讀問旨先生
節節句句先爲問旨洙
戲曰子誠墨房之人也洙
生指東指西也洙亦問蚊將軍之意先生
曰君爲心通可知矣洙亦問無窮之理先
生曰其亦心通知之耳○先生曰前有一
夢太陽殺氣着於左股而變爲火起終夜
寫人字而覺後見股則有一點紫痕露於
三日是以尙有所憂而心獨知禍將至也
自是 上帝收掇降話之敎時只敎矢石
之避法而後無降話云云○先生謂道人
曰日後道事所以爲法者在一不在二在
三不在四在五不在六○平居常謂道人
曰自開闢後世或有與上帝親侍問答之
敎歟非吾所以浮言也世或不然而知其
浮言則此所以各運明明也是故 天運
循環無往不復以五萬年無極之道 命
授於吾此非吾家之 聖德也然則古不
聞今不聞之事古不比今不比之法也嗚
呼世人之毁道者惟或然矣嗟我道人敬
哉愼哉○先時先生布德之初次第道法
有二十一字而已流言而修之流呪而誦
之者太非 聖德之敬傳也是故師無受
訓之師則禮義安效自古師師相授者自
在淵源則豈以誤傳敢違 聖德也哉眞
修者有實問以修者有虛則日後之虛實
亦在於斯人之爲人也又在於其人之爲
誠也○初爲入道有一番致祭改過遷善
而永 侍之重盟有祝文者所謂知蓋載
之恩照臨之德也無他道理只在信敬誠
三字也○至十一月作不然其然又作八
節句輪示於各處又作八節句理合爲此
文之旨封送丈席云其詩曰不知明之所
在不知德之所在不知命之所在不知道
之所在不知誠之所致不知敬之所爲不
知畏之所爲不知心之得失○先時先生
身有風濕形如珠玉又如痘瘇雖無處不
生只有梳楊小無痛傷自先生風濕之後
北道中風濕之氣猶獨大熾勿論男女老
弱而緣於厥濕久敝課工故道人以是爲
悶告于先生則曰此後去作所志訴於
天主也其後寧海人朴夏善作爲狀往見
於先生先生曰吾必受命得題遂以執筆
停息俄而降題題書曰得難求難實是非
難心和氣和以待春和○是時四方紛撓
人心乖傷俗不秉彝洋學滿世虛無之說
不可取信而世人徒知陰害之端然而時
人未知東道之理歸之於西學而害之惜
乎彼何人兮入則心非出則巷議實爲難
防而甚可畏也適當十二月八節句作來
者自北自南無使不從連至初十日而留
宿者近於五六十人也是日夜先生獨定
內挾房寢所明燭高掛坐不安席起動不
已而如有憂色焉不寐觀時於是宣傳官
鄭龍龜奉命而到本府○前日府中道人
來告於先生曰生等聞之則方有廟堂之
論而欲害於先生云先生豫避似好也先
生曰道則自吾所由而出也寧爲當之況
於諸君何爲不聽其言矣及此龜龍多率
將羅不意突入以 御命招捉先生以
御命之致勢無奈何而順其命捉去其時
曠境不可勝言同時所捉者十餘人也竝
到于本府而翌日發行至永川地所屬下
卒言辭不恭蔑視無常先生乘坐馬上馬
足接地撓動不移數十下人大驚惶惶急
告曰小人等果不知先生也惟望先生平
安行次於斯之際馬忽疾行宿所永川翌
日發行到大邱營宿所翌日發行至善山
宿所又明日發行至尙州宿所龜龍意爲
作程於鳥岺聞道人數千人屯聚云心爲
大怯以華嶺發行作路到忠淸道報恩宿
所其邑吏房則道人也故朝夕支供善待
錢五緡奉上先生翌日發行到靑山宿所
明日發行到淸州宿所發行數日抵到果
川及此哲宗廟十二月初七日昇遐今當
苧代理後頒布各道故中滯多日先生始
聞國恤之哀報先生曰我雖罪人國哀之
痛尤是不幸也哀極不已留數日 傳敎
內慶尙道慶州東學先生罪人崔
送于該營招考狀 啓云云自果川發行
作路於鳥嶺抵到聞慶草谷則數百道人
店店窺視或擧火而隨之或含淚而望之
到此不忍之情如思赤子之心也是月二
十九日到于留谷過歲甲子正月初六日
得達大邱營囚在獄中本府罪人移囚於
營獄以尙州牧使趙永和定于明査官時
監使徐憲淳也及此時潦雨不霽故停退
問呈而多出將差俾杜道人出入是時崔
慶翔在外聞先生之嚴囚惶惶奔走以盈
德劉尙浩錢百餘金用賂得路完入城中
各樣周旋之際適逢玄風郭德元言及于
先生食床之擧行德元卽應爲奴以爲擧
行至二十日廵使招致問呈先生着枷入
庭廵使問曰汝何聚黨而濁亂風俗先生
答曰敎人誦呪勿藥自效勸兒寫書則自
有聰明故以此爲業以送歲月矣於其風
俗何爲廵使更無問呈反爲下獄於是慶
翔聞爲人口招之立卽日與金春發出城
逃避遽至二月廵使招致先生問呈之際
忽有如雷之聲廵使驚駭問于羅卒曰杖
下有聲是何壯也羅卒告曰罪人之股折
矣分付刑吏卽爲下獄在獄中有詩曰燈
明水上無嫌隙柱似枯形力有餘先生謂
郭德元曰慶翔方在城中耶非久出捕矣
以吾之言傳及而高飛遠走也若爲所捉
則事甚危矣勿煩愼傳德元告曰慶翔旣
爲去矣廵使遂以 啓敎三月初十日施
威嚴刑先生授辱別世越三日廵使招致
先生妻子卽爲白頉放送分付收尸其時
斂襲人金敬叔金敬弼鄭用瑞郭德元林
益瑞尙州人金德元也其餘罪人各爲定
配各道各邑白士吉姜元甫李乃兼崔秉
哲李景華成一龜趙常彬兄弟朴命仲叔
侄新寧人丁生
春華寧海人朴生
先生長子世貞使金敬弼金敬叔金德元
將爲返柩哀哉痛哉此地形狀豈可言豈
可言發行抵到玆仁縣西後淵酒店日之
夕矣問主人曰今夜止宿如何主人問曰
自何以來至世貞曰自大邱來主人知其
實一喜一悲入尸於房中一禁行客尸體
有溫熱之氣故幸或爲回還之理料以三
日之驗守其尸而待留雙虹起淵連天雲
霧繞淵繞屋五色玲瓏連蔽三日先生上
天而雲捲虹解其後尸臭卽下更爲歛襲
翌日發行卽到龍潭先生長侄孟倫從後
而來到安窆于龍潭西原嗚呼龍潭亭兮
果爲平地嗚呼先生之室兮子兮去何疇
依嗚呼龜尾之奇峯怪石空帶傷心之色
嗚呼龍湫之淸潭寶溪如流涕淚之聲先
生室內子女何處攸居朝吁夕嘆托身無
路哀彼母子携手同歸蓬茸髢髮或前或
後纖弱兒女號彼哀斯滯留咸氏之家不
過一朔丹陽人閔士燁使敬淳敬弼送之
倍師母子女以去已至累日以指目之所
致移接于旌善文斗谷至于一年聞士燁
之死生計無路故移遷于尙州東關南陸
生之家不過三朔食率十人糊口無計莫
知所向矣傳聞主人在英陽龍化洞轉輾
倒之朝乞夕瓢僅訪主人家○所謂崔文
若者慶州人也本以亂法亂道之類爲人
指目也甲子三月十三日本府營將捉來
招致文若口招孟倫盈德人劉尙浩營將
捉去兩人兩人以文若之誤招誓不屈降
營將素聞此人之富得名欲探其財着枷
嚴囚惟日嚴刑斯非人之所爲嘻彼文若
害我何甚到此地頭富反爲讐營使何嫌
狀我如此報營何意賂食不贍尙浩之遠
竄富由之故也文若之定配自孽之故也
孟倫之白放修德之故也噫彼文若昭見
蒼天乎○尙州接主人黃文奎先生在囚
時以極力周旋用費之資多所出於誠力
德人具正元自癸亥臘月至甲子二月長
在營門北接之事切爲周旋而與孟倫氏
同苦以還○主人慶翔自大邱出避後捕
卒連散方谷難爲出頭夜行晝伏形貌難
藏到此地頭其誰活我至於安東捕卒隨
後適逢李武中因其指導而處在他家不
過幾日亦有指目之嫌而頻數遷匿此地
窘急豈甚於此人乎如斯之際捕卒隨跡
而來到困侵武中曰崔某方在何處急爲
速出其人也武中思之則主人前日已去
勢無奈何故武中賣畓以百餘金賂給於
捕卒而退送云云○閔士燁先生在營時
誠出三百金運來城而散給各軍卒其餘
亦用道人各處所云云○先時先生在營
時留連守御人孟倫河致旭朴夏善李敬
汝崔奎彦成漢瑞河處一金周瑞徐君孝
朴汝仁宜寧人姜先達林益瑞林根祚全
德元全碩文吳明哲郭德元也其餘不可
記數也其時先生在營門自癸亥臘月至
甲子三月北道中盈德寧海兩接六百餘
金興海延日兩接三百金平海蔚珍兩接
三百五十金安東英陽兩接五百金連日
運進城中而其餘各人之誠用他處之費
用亦不可計數也○論其郭德元之誠孝
則孰勝於此哉身繞索帶脫網面墨日惟
三時奉供甘旨終事先生而又見其末以
歸家始終之如是者至於道而可謂誠敬
信之人也○主人自先生化仙之後哀痛
號天莫知所向轉至盈德直川姜洙之家
洙方以風濕之未收痛臥草堂驚執主人
之手而聞其先生前後受辱之事洙涕淚
而哭之洙之妻朴氏亦爲大聲痛哭也終
夜不眠晨炊而祼橐一盂之飯曉出東向
村鷄亂唱花雨適至冒雨行色躕躇中道
抵到寧海訪宿道人家明日發至平海黃
周一家周一亦聞先生之化仙哀痛無比
也主人以接身之意付言周一然其言周
旋給家主人仍率妻子因居而梱屨爲業
以爲資息居過一年移遷英陽龍化洞永
以不出山外之意誓以隱跡云云○夢外
乙丑歲七月師母氏率其子女男負女戴
莫樣以來到主人見其師母氏之情像心
斷臆寒莫悶其來然而蒼猝之勢也故卽
許以主人家主人出于他家云云○自甲
子以後所謂道人者或死或存或棄閉無
相通永爲絶跡而彼此相見如見仇讐自
不能相從也○主人自入山後身爲山翁
極勞於稼穡之役而却恐種桃之跡露然
而當此時師家之計活矜㦖難言歲月如
流處當丙寅之三月臭味自香近響遠照
始自尙州自然有知幸賴師家之輔力俗
所謂活人之佛言也是歲三月初十日卽
先生終朞之日也尙州人黃文奎韓振祐
黃汝章全文汝極懷反哺之情孝而致有
追遠感奠之誠自懷故之行也自此以後
師家之輔護出於尙州而惠及於飢者之
食也○此時姜洙當於三月初朔自量爲
思則今年先生終朞則其子弟必爲來龍
潭矣去必逢之卽爲發行往尋孟潤氏之
家則厥後莫樣頭緖方爲賣計於捆屨以
食也以其碩大壯氣困於此地忍不得難
言而自夕至夜待所不來其夜則乃先生
諱日也孟潤氏亦爲感悵而洙此不禁其
懷苦待終無消息臥起不眠達夜空嘆及
其曉頭洙言曰日已白矣吾將欲速孟潤
氏曰君恐指目而雖爲速去食飯以去矣
洙曰此處則有名之地吾何爲見人之所
指也卽拜而還家○全聖文者本是盈德
人也自甲子後無家紛走來接主人之比
隣其時自遠以來同居接隣者惟全德元
鄭致兼全潤吾金成眞白玄元朴皇彦金
艮彦黃在民權成玉金性吉金啓岳也○
丙寅秋八月江都之亂一國騷搖其時道
人失源者欲探其主人之在處然難尋隱
跡之深居至於九月全聖文適有盈德之
行姜洙偶逢其人問其師家之所在主人
之所居聖文曰初有疑訝而不言其實觀
其洙之㦖然人像乃言其師家之居處也
洙喜聞其言卽通朴春瑞期日發行于主
人家世貞聞洙與春瑞之來足不移之以
來握手而言曰劫過三年之懷孰勝於彼
此也哉師母氏孤在此處者固無强近之
族只有道人之追故爲人弟子者親爲倍
見於師母古所不有然至於此有此拜師
母之禮實乃孤踪之故也是以尊號曰大
家云云者自是以出也是歲十月二十八
日卽先生之生辰也洙與春瑞往參祭祀
主人發論曰至于今日道人相會者如此
自明年丁卯三月爲始爲先生成契如何
洙對曰隆師之道及於吾輩之情莫大於
此也主人曰期於一年再次生辰與忌日
各料四盞以爲春秋之享祭卽修契案通
文于各處○至于丁卯道人避於世嫌而
隱處最多於慶州北山中也適其時有相
從矣參契者金慶化金士顯李八元也其
餘一一不盡記而至於盈德劉聖元金用
汝林蔓祚具曰善申聖祐鄭昌國裴生
也其後響應而相從者有或師家之救艱
矣○至於戊辰金用汝自出五百餘金一
以輔師家一以補主人一以補窮貧其人
之誠出於本然之性也仁哉此人之誠義
也其時契長體歸者姜錠也洙之
古云夏禹氏九年治水時登泰山山上有
一大獸無頭無尾其形奇奇怪怪不見世
外之物也以聖禹之明鑑莫知其怪也乃
知怪異之物射之不中炮之不斃大如巖
石比形則非龍非蛇帝禹告于帝堯帝堯
曰其獸之生已收於前千年之運化出於
後千年之運以待東邦太陽之運而更爲
化生於其時也其獸三變化生之物也至
於周檿弧爲服至於東邦以太陽之氣日
生百子矣云○大明時有張處士與黃將
軍論訣曰美哉東邦奇哉東邦運過千年
至李氏之末道學先生以太陽之氣化生
於其世則其弟子以二十八宿之精應出
地上仙二百德流四海名振天下云云○
己巳二月間襄陽道人崔喜慶金慶瑞來
訪主人主人問其來意其人曰吾所知道
者不知修之節次故不遠千里以來願主
人詳敎法次如何主人曰是自淵源誰吾
不知淵源也而所謂孔生者偶來見怪故
探問其理則孔生但知呪文十三字已而
不知道之法次是故欲知其理之深源來
此仰聞詳示魚魯之分如何主人示其文
件與祝文其人大喜曰如此之道吾當知
誤矣懇請一番之行主人諾送之三月主
人與春瑞枉臨襄陽則其時道家不滿三
十餘家云○庚午十月孔生者誘言世貞
曰方今襄陽道人願倍大家移遷寧越則
出入相從惟且好矣生計亦勝於此遷于
寧越如何世貞聽其孔生之言忽爲搬移
于寧越小密院其處有張奇瑞者原州人
也入道淵源則謫居人李慶化之所傳也
○嗟夫道厄丕塞人心不淑此世所謂李
弼濟云者出自何方伏在於東海之濱素
是以牧川之亂賊連至高陽誤中論罪變
姓逃避匿於寧海暗失其心而假托道人
携入背道之林中探知於愛黨之源揚出
於奪人之敵追往驅來聚自謀集日事逆
理端嗟夫彼來者誰害我之人也不意十
月寧海人李仁彦者來謂主人曰姓云鄭
也癸亥歲入道先生深在智理山中杜門
不出而近而六七年故不知甲子先生之
變其在弟子之分不勝其憤而彌留到此
欲逢主人而送我傳言故今有意外之行
願須躬枉如何主人聞其人之言則事不
近理意不可到也冷落不應仁彦者不已
以去不過幾日朴君瑞者又來如以仁彦
之言區區以陳言主人亦爲揮却而送之
靡幾日李仁彦者再到以誘曰彼人事情
但以爲師伸冤之計有爛熳尙廓之意强
請主人莫謝躬往若以彼人之言苟不信
事當一往而又況至於我當變之餘如此
之行豈不信哉主人亦以心笑而善言送
之越明年辛未正月朴士憲亦以弼濟之
言又來言曰前有三人之行而主人終不
來之故吾今不得已來主人若觀其人可
知其人之虛實眞僞則暫屈一往如何主
人問曰老兄與其人閱月穩談云其人之
動靜可知矣向者三人之言雖蘇秦之說
吾不可信也老兄於我豈有秋毫之欺心
乎士憲曰吾何有智識道觀之聞其人之
言辨則事事可唯而吾不知人心然但以
爲師之心言之故吾亦爲其然而來之也
主人曰雖然吾且觀勢以逝矣士憲退送
其後二月權一元來言曰前人頻數來議
以弼濟爲師一雪之意如是累及而彼此
抱冤一般同懷今若主人一以往之則庶
可爲其人之待主人不得已但以信言而
偕行見弼濟弼濟如有德色曰老兄來何
晩也吾與老兄初不相親然以爲師之計
送人老兄家者非一非再至四至五待我
括視及於如此乎不數言吾雪於先生之
冤者志所久矣古書云天與不取反受其
殃吾亦受天命之人也吾且言之昔檀君
之靈化生於劉邦劉邦之靈化生於朱元
章當今之世檀君之靈復出於世一日九
變者卽吾也一以雪先生之恥一以濟蒼
生之殃第有吾志者中國之創業也然而
此地之起事非他先生云生於東受於東
故名其道曰東學東起於東故至於寧海
我國之東海也是故起事於東到今爲先
生者豈不肯從也吾之名出於世而朝廷
亦知故五營咸應六朝回首此豈非天運
也君等若不肯從者君等之身命懸於吾
手聽不聽從不從吾何關也俗所謂從天
從地出乎蔽一言先生之受辱日卽三月
初十日也以其日完定更無他言以此從
之也主人觀其貌聽其言則知非凡常之
人也心有取試之意留數日觀其動靜日
爲三四變一端以先生之冤言之故强不
得已順從然尙有惟豫未決之端更言曰
千萬事欲速則敗也退停秋成起事之端
如何弼濟高聲大言曰吾之大事君何退
停更勿煩言主人勢無奈何退往洙之家
以此意言之洙曰吾亦往見後從之則從
却之則却以某日偕往爲計耳主人又見
春瑞則其人之言亦然也洙與主人往見
弼濟亦如聽言洙謂弼濟曰老兄之心志
吾不如然而老兄何必以道人起事乎弼
濟怒曰君是背道人也吾今爲師之際捨
近取遠乎至於先生事不取道人而奚取
世類哉洙答曰男兒世上事獨取其慾不
察其理則末由其害而以見其敗老兄惟
不見項羽之愚直乎以固執失志則范增
之諫悔莫及矣爲今起事吾胡停退老兄
深諒處端如何弼濟觀其洙之氣像談語
之義解怒怡聲曰兄之言雖是然而日之
定矣退亦難進亦難運不再來時不再來
時則三月日惟先生之冤日則此豈非春
三月好時節耶事則急擊勿失也惟冀老
兄勿言欲速也洙亦不得已從此際金洛
均自京中來到而袖中出印簡書及於弼
濟弼濟披覽後如有喜色爛熳誘言曰此
簡一張時任禁將之書也且簡一張時任
訓將之書也如是爲丁寧豈有疑訝哉主
人與洙卽往全東奎家東奎欣然迎接曰
自何從來答曰見弼濟以來東奎曰事之
急矣吾之俱備之事久矣主人速爲還家
不失其時如何云耳翌日主人還家洙亦
還歸路見春瑞春瑞亦謂洙曰吾見弼濟
人雖非凡然而人心難測吾輩之入於其
藪者事不近理彼人之言但以爲師之事
爲主故吾亦從之矣洙卽往淸河見李敬
汝父子及弟侄而又見弼濟意氣論文披
覽後讚其文體之通理也敬汝父子其時
則以自己事方往配所之時於此於彼亦
爲得意之秋也卽從之洙及其日曉諭妻
子與弟同往厥處聚集近於五百餘人弼
濟以爲設壇體行 天祭前日以鄭爲行
者突變爲李一會皆驚往往隅語囂雜紛
紛事已到此是所謂進退有局時夜將半
突入城中放火下倅奪其軍器之際本府
別炮蒼黃急出走爲放炮義兵散歸弼濟
洛均卽入東軒下其本倅數罪曰汝以國
祿之臣濁亂誤政虐民如此貪財如彼衢
有掛榜市多冤聲此邑民情罪將何去雖
欲恕容義殺貪吏府使李
騷動守牧紛走嘻彼弼濟害傷冤命者何
甚於此所從者皆亡弼濟勢乏力盡可爲
晝出之⊙狼也出城到英陽誤中不擧卽
入日月山下英陽倅大發軍器遂入山中
擁圍放炮比如井中急當難脫之勢事不
偕心各自散亡此時蒼黃之中豈有妻子
之顧耶勢將急矣走爲上策洙顧謂主人
曰吾人之形勢如此到窮將奈何禍自弼
濟沒入險境誰怨誰咎雖然旣至此境則
同隨弼濟之後以觀日後之眞僞又觀其
人之去趣則不捨斯人而同爲逃避自其
日夜行晝伏崎嶇山路行李紛紛間步挾
逕夜月稀微虎嘯猿啼溪落谷深幾日飢
餓之中腹雷空鳴如斯之時聞師家在寧
越小美院無冠赤足行裝俱乏囊橐空虛
至窮至困幸得爲一日之資主人在於洞
口洙獨往問師家之際世貞之妻挾甕汲
水忽見洙來倏以入室洙知婦女之面貌
故欣歡而入婦女面有怒色不恭以問曰
有何面目來耶摳逐自甚洙忍其憤而强
問曰師母安在世貞兄弟安在婦女答曰
師母月前避去旌善家君兄弟亦逃何處
洙曰日已夕矣或有夕飯食我一盂之飯
如何婦女對曰吾家之糧已久有何夕飯
俄而指飯授之曰得來張奇瑞家云洙又
又借曰或有補裁惠給如何亦爲白落房
中有何補裁二三件此則誰物也婦女曰
吾弟夢致之物也洙曰夢致之補裁是何
多也欲宿於其家主人在外故大責其婦
女曰不念乎前日之恩而如是括視在其
情理是可忍也洙收持補裁以去俱報主
人曰師母避去旌善世貞世淸未知何去
而括待如許主人聞之尤極寒心也洙謂
主人曰俄聞此村人之言則本府傳令之
辭結爲停守幕探省殊常之
今焉何歸甚可畏也此夜將半暗出洞口
夜色俙迷難分咫尺投筇尋路頂接石壁
曉露沾衣足滑丘壑擧手指占水水峯▣
是何多也弼濟曰鄭基鉉吾之所親也亦
爲同謀之人也直尋此人之家穩以隱跡
轉到丹陽尋問基鉉家基鉉欣然迎接弼
濟與基鉉終夜酬酌明日弼濟送置于金
昌和之家主人送于鄭碩鉉之家洙與金
聖文送于永春金用權之家至於此時關
文比比方伯守令驚悚無暇各營捕卒及
郡縣捕卒出沒方曲無處不然其時按覆
使安東府使朴在寬也監使金公鉉也或
捉去以冤死或爲定配或爲白放數至三
百餘人狀 啓文草元罪人全東奎之名
顯出其餘冤死者東奎堂內三四人蔚珍南
基祥金
朴艮彦朴知東權德一金生
具曰善姜汶金基浩淸河李國弼兄弟安生
詳
慶州北山中李士仁金萬春鄭致善金生叔侄
金慶和伯兄英陽張星進金龍雲兄弟崔俊伊等
也其時盈德縣令鄭世愚也逃生者寧海朴君瑞
李仁彦以背道人弼濟謀事者也全潤吾叔侄金
慶和全德元金桂益金良彦林根祚林德祚林仁
祚朴春瑞劉聖元全聖文金用餘朴永朮鄭致兼
金成吉徐君孝尙州人金敬和金亨老金吾實金
舜則李君秉林益瑞權成鋈黃在民金大福金致
國金潤伯白賢元金成眞申聖和裴甘泉兄弟盈
德人金生
丘人金聖伯姜淇鄭龍瑞興海人金敬哲孫興俊
安東人金永淳等也朴在寬性本慈忍愛仁不爲
傷人害物之人也歸之於民亂而配則配罪則罪
惠多於白放之地實是積德之人也先生興比之
詞所謂蚊將軍者此豈非李弼濟耶假拕道人招引
道中暗設無疑之機而驅入險津一擧則歸欺
人之心者眞所謂神目如電 天必攻之可不懼
哉○辛未四月主人在碩鉉之家洙在用權之家
各自圖生變姓改名身爲傭夫耕田思同壠上之
鴻飯牛儀如牧野之羔或山以樵或水以漁山不
足以害春之游跡水不足以渭濱之至周於是乎
却知蚊將軍之謀涵而自嘆知覺之昧沒也至於
五月洙往主人之在處主人宵以索綯晝以耘耔
身體之貌樣衣服之藍縲焉可忍見以勝言哉
洙曰何以鬱鬱久居此與我偕往同食飮而以爲
保命策似好卽爲偕往在於寧越鄭進一之家此
人本是襄陽之人也基鉉之族也○主人與洙自
此以後呼兄呼弟結爲桃源之義及其六月黃在
民偶逢而時相追往或爲談笑之樂便忘身勢之
困窮至於八月忽聞聞慶之變心却驚駭採實
聞之則弼濟亦以基鉉之擧事也坐席未暇又有
如此之變危哉弼濟之命也 天何遺斯人而妄爲
自作之孽胡甚於逆理乎惜哉基鉉因人招禍竟
至逆命慟哉弼濟之所由也因其聞慶而又有一
國之囂動各陣捕卒偏滿方曲無處不及主人及
洙爲料則恐有口招之端以鞱跡之豫避爲志矣
以鄭士一之名本府將差付慶尙監營移文進一
之家擧執家庄捉致士一之妻洙與主人時在厥處
朴龍傑之家也觀其如此之變心益恐惶卽與黃
在民避山數日不耐飢寒向往師家之際行色草
草以採藥之器裝入于師家師母氏及世貞世淸
見吾之行裝師母氏驚問曰君之行色胡爲乎
然也洙曰吾無犯事然而今且聞慶之變固由於
弼濟之事故或有口招之端以此來矣世貞兄弟
聞其言悖然變色曰明日吾之兄弟將有醮行
之裝酌定襄陽家空無主何以爲暫留乎洙强
對曰不然君之兄弟旣作醮行之程則亦有好道
理也吾爲下人之身一人執轡一人負函以去孰
能知之而寧知殊常之人乎世貞如有情而不答
世淸怒氣騰騰突突不應及其夜未鷄鳴而早
飯將饋洙曰日未曉矣飯何早也世淸曰吾之接
居但恃於張基瑞也其人有早送言故也洙大聲
憤然曰果是其然則雖有明日之去長在於此家
矣君等到此窘急之地一番摳逐如或可也至於再
次待人括視莫大於此乎師門之義姑舍待於主
人不顧體面不念事理如是況於人情是可忍也
饋飯擧打主人挽執曰吾之身命何施於他人困窮
莫非天也到今誰怨誰咎吾之裝中有七兩錢是
幾爲一朔之資矣願隨醮行之程暫時爲導則庶
爲掇捕矣深念諒之也世貞有戀戀之態勸弟以
曉喩世淸終不應之平明治裝以兄弟竝去主人
謂洙曰吾之身勢至於莫往莫來之境不如退以
隱山遂荷行裝拜別師母以去其地情狀豈爲勝
言足繭如浮筇蹇步莫向所至在民佇待岩下抱
火以坐見吾兩人如狂起迎曰從何以來謂曰自
師家以來在民曰今爲無奈三人同行必有一般
之苦則生如死如之間深入太白飢來於松葉渴
來於泉以待 天佑之顧似好耳時則九月序屬
三秋須以行之登高下底越谷上壁丹楓蕭瑟
黃葉飄飛一以觀有水之處一以擇容膝之巖
掃葉以爲席結草以爲幕宵以炮火晝以伐木
歌唱採薇飢不適首陽之跡節比洗耳羞不堪
川之飮月嫌淸宵故遮思家之懷雲蔽白日空作
憶弟之淚飢眼昏迷靑山共靜短腔虛碧泉盡
渴際虎嘯而起坐如有勸於敬念時猿啼而佇立
似有悲於懷人有何節兮絶飮不食飮者十日鹽
一掬而盡矣醬數匙而空也風蕭蕭而吹衣露
赤身而將何聲在樹而氣肅令人懷之高秋憑
念无到携手上壁而顧顧相謂曰兩人之中誰先
誰後抱落以死於意可也洙對曰兄言誰可死
地必有生隅吾之兩人若爲一死吾之日後之英
名置之十餘年敬 天爲 師之道孰能雪冤而
顯名於世乎姑爲保命不亦宜乎將以爲行商之
儀飾裝以試之忍不見其形也爲其十三日在民去
于嶺南兩人來于朴龍傑家是夜三更朴老見我
謂曰衣之薄着之餘其間寒苦如何答曰如此如此
其老曰當此深冬何往誰救過冬於吾家如何答曰
言雖好矣若爲過冬則此洞知我
其老曰掇其內房而在則誰可知之對曰吾非親戚
掇在內房未安若以老兄之言則結義如何其老
樂爲結義明爲始在於內房而過冬順興主翁之兄
來爲入道當臘月主翁擔一人之服厥兄擔一人之
服也 明年壬申正月初五日以悔過之意作祝
文告于 天主初六日主人及洙自有感古之心相
謂曰彼雖負我我何負乎卽往師母氏之家師母
見曰其間在何處而圖命乎疇昔之括視尙今記
念兒之不敏君不過念如何對曰過念則何以來之
乎師母氏時爲臥病米穀艱乏故送人於順興則負
米送之矣不違期日來之也明日還于在處而又去
順興留之林生來之故負米以送之不過幾日林生
再來如有愁色故主人問曰去不過幾日有何故而
急來林生默然良久答曰世貞方今捉囚於襄陽
故來也主人及洙聞其言驚駭不已夜不能成寐
明日卽往師家則師母之氣像未安措措慓
淸亦爲惶惶一室憧憧全聖文適在其時也師母曰
若在此則禍將及矣避厄之道只在於君等將何以
爲之也洙曰爲先家眷移于朴龍傑之家爲可也待
明日黃昏運送爲計矣旌善人劉寅常將來與寅
常終夜相議而問於世淸曰或東或西乎旌善姑未
去矣寅常答曰事將迫矣吾當速去師家保護之
策先爲周旋也願接長中誰某來之則周旋之財
送之矣因爲入去其日薄暮收其家庄之物或負
或戴前呼後携師母氏改男服而着冠林生負
之處子二人以着童子之服主人倍師母而隨後
洙及聖文擔負以導前向朴龍傑之家正月二十
八日也○寅常還于本家厥明日卽往辛鳳漢之
家以大家救給之策言之則鳳漢卽備錢二十金
給送主人及洙與聖文來到寅常
於不得已思之則道之先入者只在乾川洞金谷
道人洙使聖文來于洪錫範家以大家移遷之事
言之則錫範落心千萬莫知何爲請來安時默
洙曰老兄之修道自襄陽來矣今番襄陽之事出
於亂法亂道之根也是所謂出於爾者反乎爾者
也吾則客地孤踪束手無策故大家救急之道難
處也今於老兄之誠勸一時救急如何時默曰接長
之言實是爲師家之言也情力爲矣及於明日以十
緡錢言之洙責曰十緡錢雖爲足矣然而師家之
所率至於六七口也以些小之物何以保用乎揮却
以去越明日金敬淳錢三十兩負來中錢十兩時默
保助十兩錫範保助十兩敬淳保助云○先時辛
未三月師母氏來在錫範之家三朔云云⊙旌善人
辛錫鉉入道於聖文崔重爕振爕入道于洙至三月
初十日寅常來參先生祭祀其時主人使洙亦以
悔過之意作發明章告祝○旌善收合錢五十金買
家基於永春獐峴谷移遷安接其時朴龍傑之誠力
出於自然之理也○主人使林生世淸同襄陽搜探
世貞之獄事左右指目之中難得憑問之處足將
進而躕躇口將言而讘訥隱在僻店而探聞則以
亂道之致互相妬忌以財用權類至千數至郡至
縣至於四五邑布德甚於丈席之時也犯彼犯此
招招相羅然而獄事之決處未知何時也主人往獜
蹄探問則寂然杳聞往楊口世淸之妻家則厥家
已爲掇去云云金光文卽世淸妻堂叔也方以逃拕
之計坐以指占之際也適其時主人詳問其人之去
就則其人曰吾今欲向小白之間無指導之人故自
昨至今矣於今幸逢主人活我者有之矣明日率光
文之家率來到其後光文之侄致王之兄弟亦來
云師母氏之第二女世貞之妻竝囚於獜蹄金德
仲率將羅躬覓咎道家世貞時在猉獜張春甫家
不意將卒突入家中捉去世貞嗟夫德仲之不測
也以吾之道反害於吾道人之無良胡至斯極 至
四月初五日設祭于朴龍傑之家師母氏待其子世
淸之來至暮不來師母氏戀戀之心自不能禁而倏
入倏出心焉如灰主人慰於師母曰夜已三更時晩
行祭安其心然後吾心亦安而行祭矣姑爲止挽如
何師母益爲憤然曰此人彼人 天主何爲吾知
天主乎君之祭不祭於我何關主人與洙以千辭萬
談至爲懇乞終不能回心不得已行 祭耳越翌日
世淸自外以來竝率妻眷見於師母氏姑婦之禮
於是行客地于歸莫測於人世之可憐也世貞之
死生寞然不知在於母子之情豈不痛哉主人及洙
來在寅常家所向無處故謂寅常曰吾今到此久有
君家則爲人指目極難事勢難處寅常曰吾已爲
留念於來後之事也若以爲人指目而顯露則吾
只不過定配也何難之有小無疑訝而安過也主人
及洙聖文同依一室消遣世慮歲月如流倏及三秋
此時崔重爕種種有饋我之惠日至月矣美哉寅常
之爲人也以不忍之心及於救急之情而羞其仁是
其義讓其禮而恤其智志於信而推於四端則斯人之
及人者惟知其仁義禮智之性而不外乎事理之當
然也如今之世一人之待極爲最難況其三人乎斯人
之所信者是所謂恃其不然而知其然也自始以有
終至於斯人之有信豈有歧貳之端乎壯哉鳳漢之救
義也師母氏驚惶中莫知所向之際斯人之出於義
以救於其命莫非自然之理也而入道之前先出
其義有此如是之其救自辛酉布德之後鮮矣豈
不譖美哉此時金海成及劉澤鎭入道是歲五月十
二日世貞杖死金德仲李逸餘崔禧慶定配三年
後蒙解云云○九月又有指目之嫌急哉十年之所
指也頻哉移徙之急急也四無所向矣洙與寅常議
曰師家之指目盡是道人之指目也他不如旌善則
師母移接于此於意如何寅常曰事勢如此從速移
之云洙與主人急往寧越遂率家眷洙倍師母及兒
眷負擔而前進世淸及主人收執追後以來吁嗟師母
之身勢何若是之悛惻師母氏之情狀心疾步窘
顧以坐坐以起越谷而顚抵嶺而喼步步遲遲傍人
所視忍可不見況於洙之當見之地乎然而日已將
斜促行而勸步短裳繭足强中途而呼天放聲
大哭曰 天實无知何以使我有困哭謂洙曰隱
潭安在洙曰山兮水兮從某至某强挽而倍入於
寅常家旌善道人極出誠力安接米川越三日
咸率捲歸云云○主人與洙將有入山四十九日之
計洙使海成澤鎭入葛來寂照菴有好一老僧迎
我以問曰客主自何以來答曰吾是本邑之人也今
冬有祈禱之計故得來幽僻處方爲周覽訪來
老僧曰此山中有或適當之處也否曰見他處而
卽到此菴也僧曰然而食於午饁乎曰否卽饋於
甘薺小許矣洙曰此菴視之則可謂寂然也吾當
寥寂之處而來此則願老僧今三冬同苦之義果
如何老僧默然良久曰若爲來工則數來幾人乎
曰只不過三四人也僧曰至於四人雖謂多也若
爲丁寧以來則期日而退去如何洙曰十月念後
當來矣願老師不違期日待之如何僧曰諾卽日
退看鳳捿菴又明日洙往主人在處朴龍傑之家
其兩人還于本家主人及洙來到寅常家聖文聞
主人入山之計懇乞付詑主人自念其勢則情或
其然故許言同苦聖文心爲樂樂周旋資糧洙之
課糧當日入到主僧自順興來者纔爲二日也至于
夜洙謂僧曰世上術業之工各有其張事已到此
同過三冬之苦胡爲乎欺僧乎僧俗間修道成
就亦是一也吾之所工但以呪文矣僧曰呪文何
呪答曰主僧前或聞東學之說乎其僧良久曰前
有聞之也曰自今爲始誦呪矣主僧勿爲忌憚
焉主僧聞呪誦之聲稱讚不已日惟勸之四人
各定坐處手執念珠衣冠整齊日夜定數幾至
二三萬讀而竟過於四十九日其後數日將習符
圖主僧窺視以言曰此乃造化之符也曰主僧何
以知之乎僧曰造化在符小僧雖淺見薄識之
僧見其符則自有得驗之事矣願僉生員主愼
藏而不漏也吾聞之心獨知知覺之僧也一日主
僧曰小僧汝卽往小白山因忽不見小僧覺睡後
心常慅訝掇歸小白山至于今年四月又有夢敎
而移往太白山故來此則菴宇空虛道場荒弊種
薺數頃斧木百負以爲過冬之資矣疇昔之夢如
許二人來謁佛前夢中熟視完在目中覺以目
料則必有課工之人到今見生員主完然若夢中
見貌也此非奇夢耶洙對曰吾亦有夢入山之夜
仙官自空中來坐壁上吾拜謁仙官矣吾今觀佛
形亦如夢中之事主人曰吾亦入山之初有一夢
瑞鳳八首自天上下來第次坐前吾奇以抱之三
首則傍人各抱五首忽自空中謂語曰此鳳五首
各有主之鳳也汝當深藏以後待主各授也亦豈非
祥夢耶主僧聞之益且奇之聖文前日去主人及洙
方向隱潭以還歲色不遠矣寅常之家難爲過歲
故將行寧越聖文時在再堂侄女家矣洙及主人同
爲過歲○癸酉正月聖文謂主人曰彼此客地主人
與姜兄結義以呼兄呼弟於意有仰歎之心也願乞
主人廣念周思以鄙人同結參結義之中如何主人
萬念千思曰自古有信之端極爲難矣詩云靡
不有初鮮極有終世之於萬事最難者信一字然
庶觀君之情地許以施之相以敬信之義互爲愼
之似好耳此時師家之計活極艱極窘稼穡之
役箕空南山之豆朝夕之糧鼎洗北隣之穀及
其時振爕兄弟極力周旋于橐于囊自己負戴
至誠奉饋斯人誠孝著於及人之救急也○十
月主人巢穴未定周流四方洙時在丹陽以舌耕
爲業至十二月初一日主人時在寅常之家師
母氏訃伻忽報主人哀痛不已卽往與啓岳收
尸而世淸臨終時斷脂不中以別世一家之哀痛
復夫何言初終後主人告訃於各處道人家○明
年甲戌正月主人來到丹陽洙聞師母之喪哀
極萬千二月與主人往師家葬禮于二月十九日
其時參喪洪舜一全聖文也本邑道接主寅常振
爕錫鉉鳳漢錫範全斗元洪錫道澤鎭等也
三月主人與洙在寧越料外有指媒者娶妻于安
東金氏家四月于歸于丹陽南面時有安東人權明
夏者以補於寓接之資十月洙自罷舌耕之業同
居主人家十二月初十日師母氏初朞也洙使金龍
鎭往參祭祀○乙亥正月二十二日世淸將行妻
家路臥病於張基瑞之家因爲致死當時聖文收
尸哀哉慘矣師家之厄兮祥朞未盡兄兮弟兮繼
逝時耶命耶此何變也是運也靑孀載哭白日掩淚
三角割半一帷哀孤哀彼三處子慰此一靑孀如何
師家有此變極嗚呼日月易邁 師母氏之終喪奄
過長女嫁尹氏之家次女嫁尹氏之家三女嫁韓氏
之家○丙子年春 師母氏及世淸之墳移窆于永
春其時壻君等竝力移遷云云○乙亥八月旌善道
人誠出大義致 祭于主人家其時參祀者寅常聖
文丹陽人朴奎錫金永淳也依前 先生之禮用黃
肉備品而設 祭矣行 祀之際忽有主人許降話
之 敎而勿黃肉也卽爲掇肉以行 祀今番始創之
祭前日主人許有動靜之氣故以是設創云○九
月主人及洙聖文竝行到新寧暫訪河致旭卽行龍
潭稼亭里拜見孟倫氏孟倫氏握手以問曰是所
謂死人復見如許風霜之餘生且復見豈能忘舊
日之情乎然吾之從弟家眷而今安在哉主人謂曰
今在旌善孟倫氏曰自甲子以後家産漸衰未免寒
飢之慮年光漸益自歎髮毛之盡白雖知道運之未
遠最難家計之丕塞顧謂洙曰君之大庭之安否果
得聞之耶年幸聞之也卽告拜別答曰心雖簡切
倏爲餞別幸或有生前之逢耶仍拜相別卽到慶
州府中逢見崔慶華慶華握手悽泣曰從兄多年
風霜今始相逢便如夢中之事也又逢淸河人李
君綱李俊德抵到達城洙得見子渭慶五年別離
之餘父子相逢莫非自然又伏問家嚴之安候喜
不勝敢言明日卽向丹陽而來到本家○十月主人
將有設法之計使洙通文于旌善以十八日來會于
道主家則當以其日行 祭矣寅常及聖文來到俱
製冠服仙道創始洙作祝告于
天主其時參 祀人 祭官分定
亞獻道次主 姜洙 奉香 金永淳
終獻 全聖文 奉爐 金龍鎭
大祝 劉寅常
爲先以三人時字改名以賜之以活字改字以授之此時
活二字有 命敎故敬以傳授 其時旋
餘金百餘金兩廵設法 祭時除用百金以主人新接之致
補助云其人辛錫鉉崔振爕洪錫道洪錫範全世祐金元仲金
海成劉桂老崔箕東全斗元金伯仁金文奎等也二十八日行
先生誕辰 祭自乙亥世淸之死後先生忌誕兩節之
祭主人行之云
祭官分定
亞獻 辛錫玹 大祝 辛鳳漢 執事 全世祐
終獻 洪錫範 執事 劉澤鎭 執事 崔箕東
執事 金源仲
接主金啓元之家行設法 祭其時
祭官分定
亞獻 張春甫 大祝 金宗汝
終獻 李殷甫 執事 金舘浩
奉香 金卿植 執事 李允喜
生忌 祭○十月初三日行九星 祭俱衣冠獜蹄
張春甫金致雲辦備 祭物時元作祝文
其時 祭官分定
道次主人 姜時元 靑松接主 金敬和
金時明 沈時貞
終獻 張春甫 執禮 蔣隣鎬
金致雲 大祝 金永淳
金龍鎭 執事 梁致道
奉香 全文汝
時元作祝文 祭官分定
辛時永 崔時敬
洪時來 房時學
終獻契長 安尙默 執禮 崔昌植
劉澤鎭 大祝 洪錫道
金源仲 執事 許 燦
執事 崔箕東 奉香 劉慶植
安敎一 奉爐 安敎伯
崔益爕 祭物有司 劉寅亨
安敎康 贊引 安敎常
全斗元 謁者 全世弼
全錫斗 奉燭 崔昌翼
全世仁 陳設 尹宗賢
奉爵 金文奎 洗爵 盧貞植
奠爵 辛龍漢
玆以九星之理創爲九星之 祭乃其一身之應也
天道與地理相合之理也則人於其間亦有三才之
理至人不應天理乎哉九星之
以應九星之理玆成九星之稧者是乃爲 師之道
也爲 師之法始出九星而遂成九星之稧凡我諸君
自今以後愼從於 先生兩節之 祭也卽修成稧案
以日後考信之義成出信跡第次錄記於左
辛時一 崔昌植 劉澤鎭 崔昌翼 全錫斗
洪時來 尹宗賢 安敎伯 安敎常 洪尙義
辛龍漢 安敎興 洪鳳儀 安敎龍 李得龍
崔振爕 劉寅亨 劉慶植 許 燦 全斗元
崔應爕 崔益爕 全世淑 全世弼 全世仁
朴永根 盧貞植 崔在九
行先生忌 祭○七月二十五日發文開接于劉時憲
之家吾道之開接云者是何謂也 先生時有罷接
之理故來今開接是非文士之開接也天地之理陰
陽相合有日月晝夜之分而又有十二之時以定元亨
利貞之數元爲春亨爲夏利爲秋貞爲冬也四時
之盛衰度數循環者始自子方開而至於丑以
是爲天地之常也而應以接接以應五行出於其間
而人以化生於三才之氣故開闢之理日生子丑以
始也 先生道受於 天故行自 天修自 天也
是以開於 天而接於 天則受運於 天受命於
天開接之理是豈不宜哉其時人
辛時永 劉時憲 房時學 崔時敬 辛時一
洪時來 崔益爕 崔箕東 洪錫道
金源仲 安敎綱 全斗元 尹宗賢也時元
謂左右曰今日霧潭之游惟異於龍山九日之
飮也亦勝於赤壁七月之游然而主人之樂亦
異於凡游之樂其心之樂僉賢倘知否今日開
接之樂理在遠矣因其先生之罷接復興於龍
潭之樂開運於龜山之游也此豈非勝游也
有擁塞之道卒無巢穴故 先生 祭祀移行于
旌善接主家○己卯三月主人及時元適有故
鄕之行而意不及於旌善而又不參 先生之
祭日也故以爲靑松還來時參祭矣卽發行到
慶州周聞各處諸益之消息而時元亦聞大庭
之安候伏喜萬幸耳還到靑松則 先生 諱日
纔隔數宵其時趙時哲出他故請見於沈時貞
謂曰今先生 祭祀何以爲之也如干祭物旣爲
備來矣願聞貴處得有排 祭之計耶時貞對
曰此無寥靜之處未得遂意也兩人聞之則實爲
狼狽至初七日雨戲而赤水大漲矣思不得無奈
明日遂負行裝隨處渡水或脫衣以涉或沒泥以
行來至九十里之程也明日當先生之 祭則萬無
意思其家則主人壻郞之家也僞語先考之生辰
卒備庶羞以行其時憤痛之心豈不慼慼然哉越翌
日來到本家○三月二十六日主人將有嶺西之行
使時元金龍鎭作行閏三月初一日抵到寧越盧
貞植之家其夜三更主人非夢似夢之間見先生
拱手拜謁之際見先生之服色頭着黑冠體服靑
衣童子四五列立倍之白髮老人歛膝跪坐設爲三
層臺 先生高坐上臺 先生座後鶴髮老僧植杖
恭立也 先生呼於敬悟曰汝姑來之敬悟卽應以
上臺之際有何道人至於十餘人也從呼以上坮之
時使時元時憲同恭拜 先生見三人衣服之藍縲
顧見彼人曰衣食之分各在定然而三人之衣如此
麤陋君之衣如此豐備到此愛黨之餘豈有無相
救之道乎彼人而不答羞愧滿面如此之際 先生
暫起以移步主人仰見先生之衣帶則以三色端
結爲帶矣主人曰先生之服帶何其爲三端乎答
曰蒼猝之事姑以爲之矣主人解帶以奉上 先
生曰是可好也三端帶還爲佩腰主人言受則曰
姑爲置之云云顧見左右以謂曰某星如此某造
化如此且某星如此與某人以某造化如此且某年
以某造化給某人如此云云以三人特除上才且以
某五人某年某月如此如此云云其外二十餘人日
後次次定授矣 先生起立下臺有四大門上臺
二十餘人中臺百餘人下臺不知幾許人 先生移
立北門以天門開坼子方門七字已書于北門也
三番口誦三番手擊北門其聲如雷時亨曰生等亦
擊北門乎 先生答曰後必有擊也時亨 除授於
北門時元 除授於南門時憲 除授於東門某 除
授於西門 先生卽爲起立時憲問曰 先生何以速也
先生答曰吾有忙事余與 上帝有論議事而未盡
以來故欲速矣於斯之際有何人自外以急來解脫胸
服以見 先生時亨責於其人曰謁於尊前何其露胸
以見長者乎 先生恕謂曰君且勿咎也又問之則答
曰此人姓某也云云○先生以寒溫飽三字書以授之
曰寒則以溫字用之飢則以飽字用之溫則以寒字用
之也○此時獜蹄道人將營大致齊故主人及時元
龍鎭往金致雲家定行 祭祀來參者固所謂有誠
也別有執事分定初獻金啓元 亞獻張春甫 終獻
金致雲 執禮李允喜 大祝金龍鎭 執事張喜用
奉香李殷甫 奉爐金舘浩 贊引金卿植 奉燭金
宗汝等也○四月還到旌善主人謂時元曰向有先
生之夢 敎亦有曾聞之 訓吾欲志未遂者久矣
今於此將欲爲引燈之設法於君意如何時元對曰
道之眞源可實在於兄則 祭之設不設何所問吾
也主人答曰引燈之節惟以爲不設也觀今事則終
有窘急之端矣爲先小引燈試矣也卽行引燈於
時憲之家又行于洪時來之家又行于崔時敬之家
○至於七月十五日旌善道中極力誠出欲慰於先
生之 仙靈而俱以冠巾裁以衣服 祭以祝願燒以
慕仰此莫非爲師之義也又莫非門徒之禮也壯
哉美哉旌善道人自辛未至于今年而未不有終
始則修其先生之道者豈不受聖德之運乎哉○十
月初七日主人再從弟慶華以引燈事備物代祝
願故方行引燈 祭其時參燈者 金弼商 朴彦淳
鄭基仲 金永淳 金龍鎭 黃在民 權成玉 鄭尙仲
金載文十月十六日靑松引燈于趙時哲之家其時人
沈時貞 蔣隣鎬 趙暎奎○十月二十八日行先生誕
辰 祭于洪錫範家○十一月初五日行引燈 祭于房
時學之家十二日行引燈 祭于洪錫範家○自初一日
爲始 先生修單所定于房時學家其時修單有司
分定
次道主 姜時元 安敎一
道接主 劉時憲 書有司 全世仁
修正有司 辛時永 筆有司 安敎常
校正有司 辛時一 紙有司 金源仲
都所主人 房時學 接有司 尹宗賢
收有司 洪時來 安敎伯
崔昌植 輪通有司 洪錫道
冊字有司 辛潤漢 安敎綱
擇定南北之接後曰吾必爲北接去矣云云○先生
又有言曰斯道之運如是以雍齒之格也云云○有
書云圖來三七字降盡世間魔
正月獜蹄接中將營引燈 祭故主人及時元時
晄偕往其處二十四日金錠浩行引燈 祭二十八日
金顯德又行引燈 祭二月初五日金鎭海別行
引燈 祭四月初五日 祭祀各接行之○五月初
九日該爲刻板所十一日爲始開刊至於六月十
四日畢爲卽出十五日別爲設 祭其時表功別錄
記文
辰余與姜時元全時晄及諸益將營刊板而發
論各接中幸同余議而刻所定于獜蹄甲遁
里竣事如意而始克成篇以著于 先生之道
德玆豈非欽歎哉各接中出誠力費財者特爲
別錄表論其功次第記書歲在庚辰仲夏道主
崔時亨謹記
獜蹄接中一百三十金 靑松接中六緡
刻板時有分定
監役 姜時元
全時晄
校正 沈時貞 接有司 黃孟基
全時奉 趙時哲
劉時憲 收有司 韓鳳辰
直日 張道亨 洪時來
金文洙 辛時一
張炳奎 金鎭海
李晉慶 李廷鳳
接有司 金錠浩 治板 金錧浩
辛時永 鋟椊 沈遠友
鋟椊 金允權 崔錫夏
運糧 張興吉 供饋 李貴祿
金寅相 姜基永
運糧 金孝興
李千吉
書有司 全世仁
略以拙文紹遠以發詞恐不敢規定而又未能修正也
於戲時元自丈席以來進於學者爲今十八年矣
受於 師門而布於斯世者莫非 先生之道也
而修於諸賢而學於時元者亦莫非先生之德也
於戲 先生之風山高水長誰云高而風和於山
野誰云長而風順於川溪 先生之爲道也此如穿
石壁而灌畝 先生之爲德也越崖疊而潤屋廻
狂瀾而遠紹惠及玆而澤流噫自甲子至於辛
未禍不單行逢彼之害而十載丹南僅保姓名
補來 師家忽見慘酷之境 先生聖德之家慶
還爲繼承之丕運也則時元哀極之痛竟不及
一掬之然而余自丹南變姓名而寓跡於兜率
之山下者便如新里之張祿也佯狂爲奴或樵
而或漁空睡草堂虛送歲月者却有思於南陽
之躬耕矣倏爾光陰之如流及於己卯之秋也余
與主人欲有繼先生之道源玆以修單於 先生
之事績則頭尾之錯雜前後之紊亂書不能犯
筆而恐或以有誤之端也究其遠而欲續則理不
近於其然探其根而採源則事不偕於不然乃知
其然而欲記則詳未知於其本恃其不然而欲筆
則又未察於其本也以道而言之則理莫測於杳然
以德而論之則實有光於明哉春秋之迭代四時之
盛衰付錄於其篇者亦有補於先生之篇中而燦
然復興於後學之所共來者也明於道而布於德
者苟非吾之所在也受於 命而修其誠者不知吾
之所致也仰於敬而慕其畏者亦非吾之所爲也
然則心之得失孰察吾之守心正氣之義也哉察
其吾之得失則於是而得於非者竟不得以曉矣
余所以今日之修記者敢不讚言而時元之薄識
淺見又不能齊其本末始終之源尤是憧憧其心
也本於淵源而發於其根則源自源根自根也察
於夫子之淵源則以風於斯世者昭昭載論而出
於師而及於我也先生之所敎者受於 天而學
於東則東於東而學於天也學於天而化於身者
斯莫非自然之理也而無爲之化也余今以來切
有歛仰之心者惟願於一切之善而終不悔於從
前之過時元獨不愧於先生也哉 嗚呼
長一色余何敢復書也晉州后人姜時元謹以記序
于篇左
今日聞其 先生之風化見其 先生之道源則余自
有追遠感古之心而自不覺愧歎也道自龍潭傳
自龍菴而有敎於余也於戲 先生以天縱之聖
生於斯世而不遇其時之嘆者卽所謂其運之不
幸而至於余而尤是有慕仰之心也至於今日道
在於我而德在於我則不知道之所在不知德之
所在而胡知於誠敬也焉知其信畏也哉一自辛
未繼主人之敎學而尙今布德者有光於旌善而
惠及於余則以余之愚名在接主憧憧余心靡日
不切而恐陋於 聖德之門時憲本以遐土一寒之士
僻在一隅之桃源而又稱霧隱潭之名來太白之山
者世所謂名勝之地也主人及次主之誠勸道人
亦有勞於今之學者願隨一切之善而期復有於先
生之明明德則 先生道德亦顯於斯世而復見於河
一之淸也有道之後自有其運而德自及人則道所以
在我之道也德所以在我之德也道
蓋可爲昭昭彬彬斯豈非 聖運之復耶哉今於旌
善主人與次主之功出於冊字之上而又顯於學之
來豈自然又莫非 先生之聖德耶今自以後道法
之次第眞源之可實昭載於文卷則余雖愚昧幾
至括目之境幸望 先生庶有顧余之 感乎江陵
后人劉時憲謹以敬序
聖東出以來文物光華禮樂明肅矣以有道德復新
之運 先生出於世受命於 天而道傳於後世大哉
道德也淵源相續敬誠以至修正心以傳學則人以懷
太古天眞之品性也嗚呼上甲子以後 先生之音信
如夢杳杳嘻今我後學者蓋由於主人相授而道之節
▣淵源之接續依如 先生當時之明明道德也余出
桃源之一隅後以學之晩以修之恨未遊於 先生
之門也今慕仰則授敎之明鑑龍潭淡淡憶昔感省
則修成之氣像龜峯蒼蒼山高水長 先生之風如
彼日詠時修弟子之誠在玆仔仔根源互相修續以
主人與次主北游於旌善而至今己卯以來佇觀山水
之明麗又讚土俗之淳厚設法於此開接於此是則
運也自然之理也豈不燦美哉龍隨洞雲潭之間
詠呪以時來學道之多士偃然濟濟之儀也美哉勝
哉古云道之所尊師之所尊也莫非 先生之眞
源也爲 天師道始自於東也而至氣今知而永世
同也如斯之 聖道如彼之大運俗難明知世所
稀罕也於戲如此道德孰不歛仰而自愧於不面之
歎主人問余以言曰邑號旌善俗無善仁之道何以
謂旌何以謂善耶余曰桃源之桃和露以種鳳山之
鳳覽德以下也人之品賦雖出於地靈而或歸善而
修煉則歸之於善故以旌其善也主人與次主以是
而稱之以其善諷之以其俗也故由此布德於善邑
其數其然而課工惟待括目也勉哉愼哉在於人也
在於誠也同修其課煉以傳源而以一門之道學留
來此世而遺於後千秋五萬年之道也余自歎修後
未覺之悔寧越后人辛時一拙記以謹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