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爲先師伸冤伏閤上疏

明治二十五年壬辰七月、孫天民、徐仁周、徐丙鶴、等、以 先師濟世
主伸冤事、堅請于 師師曰事必不諧、莫如潛居修道、翹待
時機、諸人有慍色而退

仝年十月七日、 師發立義文曰

夫宗敎有三、儒道始自五帝三皇、以至周公孔子、繼往開來、人
倫明於上、敎化行於下、而爲支那四千年之敎宗、佛道創自 印度二十七祖、繼有震丹六祖、興慈運悲、觀心見性、度衆生於
苦海、道敎自黃帝、以導引修煉之法、免生民於夭札、惟我靑邱、
自檀箕以來數千年、神聖之道、仁賢之化、重熙累洽、繼長增
高、逮夫叔季、聖道榛蕪、人心枳塞、日趨汗下、滔滔莫遏、何幸
天佑我東、篤生我 先師、統合三敎、嫡傳心印、將欲布德於天
下、粵在甲子春、橫被僞道之誣、以身殉道、命耶運耶、且夫壬
申之被禍、乙酉之遭厄、己丑之就捕、冤廋者幾人、奔竄者幾
人乎、凡生三事一之義、卽吾道之大經大法綱、而今我 師之遭
難、迄今三十年于玆、爲其門徒者、理宜殫竭誠力亟亟然圖所
以伸雪之方、而一任玩愒、互相譸張、專昧尊 師衛道之義、妄
恃造化之將至、良庸慨然、凡我道儒、有一於此斷當鳴皷聲
罪矣、倍加警惕、益勉修道焉。

比遺詞

龍潭에물이잇셔根源이겁허스니 四海에둘녓다劍岳에을심거 任者을定스니花開消息分明하다
東風三月이로다十五夜은달은 四海에밝아잇고萬和方暢안일넨가 梨花桃花萬發하야百花點點그가운데
庭前에一枝梅는포일한節介로셔 偶然이빗츨감춰貞節을직혀다 可憐하다可憐하다花柳春風好時節을
무연이보내스니黃菊丹楓안일년가 霜風이大作하야白雲을날엿다 碧空에걸닌달은秋風에졍신모▣
天上에달녀잇고萬花方暢붉은은 花落無聲안일년가可련하다可련하다 寂寞한空窓압헤人迹이압씨스니
花開消息뉘가알니庭前에심은梅花 香風에을내야枝枝發發날로픠여 白雲을우셔스니花消息分明하라
더듸도다더듸도다라귀등에오난손은 이련消息모른시고遍踏江山무삼일고 春夢을不覺하야졍신수습못할네라
世上風塵苦樂中에武陵소식엇지알고 武陵에桃花水는四에둘넛다 漁舟를벗을삼아非月非時그되면 차자오긔分明하다寂寞한공창압헤 표연이호로세새貞節을직켜내니 君子樂只안일년가그럭그럭지내나니
流水이은光陰一瞬갓치지드니 西山에雲捲되고春風三月되얏스니 一朝方暢되얏스니나귀등에오난손이
이제야잠을세여蝴蝶에신을붓쳐 슬러차자가니밧부도다밧부도다 나귀를재촉하야花開門前當到하니
馬上에얼풋내려공창알페四拜하고 一枝梅부여잡고一장탄식한창하고 萬端愁懷한창할半空에玉笛솔
慇然이들이드니五雲이영롱하며 香臭가진동하야鶴에소갓갑도다 精神이灑落하야拱手合掌의지하야
동졍을살혀보니표일한鶴髮老人 不問曲直내려와셔鶴의등에얼는낼여 堂上에座定하야一枝梅을러만져
喜喜樂樂안일년가馬上에이른손님 庭下에四拜하니默默不答안일년가 이익케生각다가囊中에一片物를
欣然이여들고馬上에거러주니 如此如此分付하니不라數言그이라 天地딘동하에風雨大作이러나셔
江山을뒤노면셔雨雷소귀가맥켜 졍신수습못할네라이웬일고이웬일고 鴻濛天地이가운데連續不絶진동하야 一天地下一반이라天地開闢이안닌가 生活之計뉘가알고億兆蒼生塗炭中에 以濟蒼生엇지할고萬단수심한창할
堂上에鶴髮老人微笑歎息하난말어 미련한이것더라一片物주던을 仔細보고시하라萬無一生그가운데
生活之計하여보소生活之計하여보면 鴻濛天地그中에도以濟창生못할소야 仔細보고施行하라그제야닷고셔
一片物을살쳐보니非金非玉그가운데 마음心字그일세졍신이灑락하야 守心正氣다시먹고一동一졍시行하니
任意用之하난거동天地造化分明하다 그제야차혹하고마上客다시불너 如此如此지휘하고遠處近處어진친고
굴름모이듯하엿더라其中에賢人君子 義氣男子멧멧친고心志相通그가운데 如此如此指揮하니無窮造化그理致가 任意用之分明하니不과수싹못하야셔 各自爲心그사람이同歸一體되야스니 차차차차施行하면一天地下그가운데
萬化歸一안일년가조흘씨구조흘씨구 직업을일차으면不失天心안일넨가 職業을힘써하면遊衣遊食안일넨가
遊衣遊食하게되면物慾交弊이슬쇠야 物慾交弊업게되면守心正氣못할쇠야 識之又誠공경하니仁의禮지업슬쇤야
守心正氣分明하니道德君子안일넨가

際玆 渡水淵川千派歸一翫花東山萬人同樂 水光接天月色滿世潭魚成龍林虎從風

端坐誦詩百疊塵埃依然惟夢外之事默念經綸萬
古盛衰怳若是鏡裏之貌時運是芳暢而盡花容
才德兼備如蒼海之一道量也夫底

明治二十六年癸巳正月旬、門徒孫天民、李容九、徐鶴等、爲伸冤、
濟世主冤、將欲裹足叫閽、 師曰時雖未至、其隆師之道、當盡
在我之誠、不得已而許之遂定奉疏都所于、淸州郡松山里、
孫天民(一名星烈)家、再度文諭、其一略曰。

河運遲淸、天步多艱、泰西之敎方熾、吾道之運寢襄、以
我 先師无極大道、進不得彰明於世、反罹碪鑕之酷禍、痛何
忍言、凡我摳衣於 師門者、雖食息之頃、曷敢弘此伸雪之
事乎、玆以布諭各包道儒、一齊來會、協商陳疏籲冤之擧、允
合事宜。

其二略曰

此次、爲 先師伸雪之大義、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
無疑、而顧此老物、業已通諭各包、使之陸續前進、擬欲繼 後電赴、適値中道銜橜、重以宿崇閻肆、未克如誠、欲慙悚
何言、嗚呼大運方啓、吾道復明、度衆生於阽危之地、扶大義
於將頹之際、而惟是遘憫之案、尙未快伸寔出於門徒等誠
不足之致也、兩營關題想入覽悉、而伏閤之擧、方議更圖、從長
有剴諭而首先出力、傾貲蕩産者、實係矜憐、至若在家徘徊、
只求飽煖者、寧獨安心必須有無相資、不使仳㒧、遠近合心無
至携貳、庸副此望、俾解晝霄憂慮之心、則病可蘇完矣、十
分警惕。

同年二月初吉、徐丙鶴、先爲上京、追後孫天民、金演局、李容九、等
率數萬道人、扮作科儒、一齊赴京定奉疏都所于漢城南署
南小洞崔昌漢家、徐丙鶴頓無進伏之意、欲令信徒、換着兵
服、協同隊兵、鏖打政府奸黨爲言、金演局、牢拒不聽、乃於十一日、 奉疏進伏光化門外、其時陳疏道人及疏本、開錄如左。

疏首朴光浩、 製疏孫天民 書寫南弘源、 道人代表者
朴錫奎、任奎鎬、李容九、朴允瑞、金永祚、金洛喆、權秉悳、朴
元七、金錫道、李瓚文諸人也。

疏本

各道幼學臣朴光浩等、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齋沐百
拜上言于
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堯峻舜徽、禹謨湯
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主上殿下伏以窮窘則呼父母、疾痛
之地、人之常情、理之自然今 殿下卽臣等之天地父母、臣等
亦 殿下化育中赤子也、際此窮窘疾痛之地、不揆猥越
之罪、齊聲裹足、呼號於 天威咫尺之下者、非不知僭妄恐 懼而如此至冤極痛之狀、不得訴於天地父母、則覆載之間、更定
安所歸乎、自古聖帝明王、賢相良佐、闢四門達四聽、理陰陽
順四時、措天下於泰山之安者、敬天命順天理、明人倫立紀綱
而已、挽近以來、實踐行道之眞儒無幾、表章虛文、徒尙外
飾、剽竊經傳浮薄釣名之士、十居八九、言念士習、存德性而道學
問、可謂蔑如、事係國治、實非細故、自不覺痛恨徹天、痛哭流
涕者也、何幸天運循環、無往不復、去庚申之年夏四月、皇天默佑、
鬼神陰騭、慶尙道慶州故學生臣崔濟愚、始受天命、敎人
布德、而崔濟愚卽丙子功臣貞武公震立之七世孫也、行道布
敎、不過三朞、枉以僞學之名、橫被構捏之謗、甲子三月初十日、
竟受正刑於嶺營之下、竊想當時光景、天地慘惔、日月無光、
若犯一毫不正之科、則在法當誅、焉敢圖雪、而被人橫捏、使此 圓滿無瑕之大道、遭此亘萬古創有之橫厄、寧不寒心哉、仁義禮智、孝
悌忠信、三綱五倫底道理、若有欠虧之事、則不敢以道學二字容
啄、而亦豈敢以伸冤等說、誣達天聽乎、其文詩書易春秋、其
法禮樂刑政、其道溫良恭儉、孝友睦婣任恤、仁聖義忠和、變
化氣質而已、先師崔濟愚之曰、仁義禮智先聖之所敎、守心
正氣惟我之更定、又曰覺來夫子之道、則一理之所定也、論其
惟我之道則大同而小異也、小異云者、亦非異常別件事也、
以誠敬信三端、敬奉天地、事事必告、如事父母、此一段道理、實
係先聖未發之事、臣 先師始創之宗旨也、蓋其宗旨事天
如父母、兼儒佛仙三道統一之理、故曰小異然、究其兼有之原
因、則有非削髮衣緇、長往不顧、背其君父也、只兼其佛仙二
敎中慈悲修煉互合之理、而實無欠於孔夫子光明正大之道體、 且夫東學云者、其學名本非東學、以其出於天創於東而當
世之人、謬斥以西學、蔑有餘地、故先師臣崔濟愚、謂門弟子
曰、道雖天道、學則東學、況地分東西、西何謂東、東何謂西、孔子
生於魯風於鄒、鄒魯之風、傳遺於斯世、吾道受於斯布於斯、
豈可以西名之也云尒則、不當斥之以西學、亦不當擠之以東學、
而以營以邑、束縛之誅竄之、靡所容措、豈不痛冤乎、夫守心
正氣、敬天順人、各隨其姿、聖者聖、賢者賢、則夫子之道亦不
外乎、此而已、豈以小異之稱、自之以異端哉、大抵此道、心和爲本、
而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形和、形和則天心正而人道立矣、苟如是
則先師臣濟愚、始創前聖所未發之大道、使愚婦愚夫、咸
知天理之本原、而奚但偏以東學而名之、寔天下无極之大
道也、臣等何敢以阿曲之言、誣陳 天陛、上以負欺罔之罪、 下以速猥褻之誅乎伏願 殿下、矜此化育中赤子、快伸臣
師之冤抑、亟宥從前竄配之道人、誕敷德音、導迎和氣焉
臣等誠惶誠恐無任泣血激切屛營祈懇之至。

同月十三日、因司謁口傳下批曰、爾等、各歸家安業、則當
依願施之云、故四方道人、次第歸鄕。

同月二月七日、東學黨、西學排斥事、朝鮮洋館、檄文發送、
爲曉喩西學敎頭等、事爾輩側耳聽焉、氣數降襄世道、
凌夷以廟堂、含垢藏汚之化、許類非叩關通款之誠、然設
關傳敎和約中、在所不容許爾輩敎頭、肆然接踵以來名雖
敬上帝以祈禱爲文稱以信耶蘇而但以讚美爲法絶無
正心誠意之學又無踐言篤行之實、曰孝敬父母而生無供
養承順之道死無哭泣奔喪之節斯可謂彝倫之常乎婚 姻之風俗則、初以野合終焉、改嫁娶不可恇言則、有相離之弊、可
謂大婦之道乎、爾輩等、本以丐乞之流貪賣於爾會中例結
之錢飯馳心於居處飮食之藥美、初以習英語敎、漢文招誘良
家之子孫、究竟迫入於爾輩敎中、且除飯剔衣學徒之借給、
剩辦之率金、何鄙陋之若是耶、只曰傳道云者、只以遊覽卽
經傳賣書等、事爲第緊務、若是則、永苦地獄者爾輩等必
也先入矣、可不恐懼哉、今番敢請來辦、豈可以我修道之學、與
爾爭利之輩、同坐交舌哉如是曉喩爾輩等斯速治裝歸
去本國、不然則、當以我忠信之甲冑、仁義之干櫓、聲罪致討、
來三月初七日、以此知悉事

癸巳二月初七日 東學黨代表 孫天民 闢邪疏
朝鮮京城府內洋館領使官 殿